箴言

【离达】龙的宝藏怎么又断了网

◎把玫瑰灰烬 整成he计划通!达达鸭冰皇私生子设定

◎海量OOC+私设的轻松小甜饼,七神友谊向,现代提瓦特

  “海灯节就要到了,作为龙的宝藏的我,又断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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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又输了吗。”黑暗里,最后一屏光亮在达达利亚手中熄灭。

“可恶啊,在刚刚那么关键的时候——”左手掌根捂住眼睛,他的表情无法看清。

“那么关键的时候,这个破地方的wifi居然又断了啊!”

“抱歉,钟某平时并不爱好使用此种设施。”客厅灯被龙的大尾巴摁开,钟离有些无辜地站在达达利亚的沙发前,拎着一大塑料袋的零食饮料,龙角上的雪花跟着他微微歪头的动作轻轻飘落。

“为什么不开灯呢?”

“这样有氛围。”达达利亚仰在沙发上,长叹一声,“只差一点就把那只大怪打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看来那两根柱状物的消失令你非常沮丧。钟某会立刻想办法让它们重新出现的。”

“毕竟断网可是现代十大酷刑之首……不过比起那个。”达达利亚张开蓝色双眸,有气无力地抓住又趁机缠在自己身上的某物。

“先把你这条沉得要死的大毛Yi巴挪开啊,我仿佛被人在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抱歉。是钟某太重了。”丹凤金瞳合了一合,抱着大毛yi巴的达达利亚瞬间感到一阵欺负老人的罪恶。


如果老妈不去出差,我就不会沦落至此。达达利亚顶着通宵打游戏熬出来的黑眼圈如是说。

念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他亲爱的母亲冰夫人就跑到至冬推销空调去了,还立下了公司不在至冬闯出一条血路绝不回璃月的壮志豪言。

顺带一提,冰夫人负责的是制冷研究。

“为什么不让阿火阿姨去呢?”

“哈,那个只会制热的老太婆哪里有你老妈我懂得空调的真谛!空调,达达利亚,制冷才是空调的本质!”彼时阿冰环抱双臂,一如既往对阿火阿姨十分不友好。

“……你真的不怕被至冬人揪着辫子扔回璃月吗?虽然说起来那是咱老家。”

“至冬人一定会喜欢我们的产品的。”冰夫人不知为何信心满满,甚至还能给儿子来个Wink。

达达利亚表示,算了,已经习惯了。


从记事起,达达利亚就跟着母亲在璃月一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生活。母子俩住在一个非常具有人间烟火气的老小区两居室里,有多具有人间烟火气呢?

这么说吧,达达利亚从小到大每天早晨都是闻着隔壁邻居雷阿姨家煎糊了的团雀蛋饼味儿被饿醒的。

他母亲和雷夫人都是提瓦特空调公司的骨干领导,一个是制冷部门的老大,一个是电力部门的头头。俩邻居关系还挺融洽。

和冰夫人不对付的,是制热部门的总负责人,比阿冰还暴躁老姐的暴躁老姐,阿火阿姨。

“不专注制冷的空调是没有前途的,你个暖气的备胎!”阿冰这样评价阿火。

“呵,plus版电风扇,你不知道璃月南方没暖气吗?”阿火撸起袖子,嘲讽阿冰。

“争执,也是一种永恒。”每当这时,雷阿姨总是在一旁这样喃喃自语。

“老雷你来的正好,你儿子又跑我家蹭一日三餐了。”冰夫人现在逮谁攻击谁。

“蹭一日三餐,也是——一种永恒。”

“……你几个意思?”

“我也想,亲身体会此种永恒。”

“……”

小时候一放学达达利亚就会到提瓦特空调公司边写作业边等他妈下班。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大,也真是难为他还长成了如此正常的三好青年。

当然,没有童年阴影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给他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是法务部门的头儿,水夫人。

“愚蠢的达达利亚呦,放弃吧,颤抖吧,这是你无法爬出的深渊!吾已在此对汝之命运做出审判!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狂笑。

“呜……阿水阿姨,我真的永远也学不会三位数乘法了吗?”那时达达利亚才小学三年级,委屈哭了的他并不知道水夫人除了旁观庭审之外还多了一个新爱好,看动画。

“不要再吓唬他啦。”一双温柔的小手抱住了他,达达利亚一转头,是市场部的总监小草小姐——对无数人重复了无数遍自己不是童工请不要报警的小草小姐。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小草小姐笑起来,“先生回来了哦。”

原本吵闹的茶水间,瞬时安静下来。

“先生是谁?”达达利亚好奇地拽拽小草小姐的衣袖。

在对方来得及回答前,茶水间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一个高挑俊逸的男子,着一身璃月传统的长袍,带着璃月初春的料峭寒意,再一次闯入了小狐狸的世界。

他就是先生吗?他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小达达利亚仰着头盯着那人看,甚至舍不得眨眼。

那人似乎一进门就看见了他,直截朝他走来。

那双眼睛很是特别,是达达利亚从未见过的丹凤金瞳。他想起童话书中的神仙,暗自猜测着先生会不会就是位神仙?

不过一瞬,对方已经行至他面前。

“达达利亚……”他的声音也是这样好听,低沉如回响于亘古磐岩。


那时的达达利亚还看不懂钟离双目中翻涌的千万种情愫。他只知道,当钟离单膝跪在他面前,望着他的双眼,捧起他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时,他通红着脸,稚嫩的心脏几乎就要在那个瞬间跳出胸口。

带着提瓦特的风尘仆仆与料峭春寒,钟离身上的气息在达达利亚看来却是极好闻的,是能安稳心绪的寒香。

如果下一秒钟离没有突然变成一条半臂长的岩龙昏在他怀中的话,大概就能成功成为小孩子懵懵懂懂青涩初恋的对象吧。

“妈啊啊啊!大肉虫子爬到我身上啦!!”

可惜,他还是没能支撑住强弩之末的身体。

那是这一世的达达利亚与钟离的初见,也就是那一天,年仅九岁的小狐狸知道了自己和自己身边这一大群人,其实都不是人类。


“所以说,为什么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年关将至你却如此轻松!”达达利亚撕开一包薯片,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按遥控器找了一部喜剧片。

“吃不吃?”他把某事薯片袋子递给钟离。

“不必了,我并无吃零食的爱好。”钟离这样说着,丹凤金瞳却从未从达达利亚身上转开过视线。

达达利亚十分确信,如果自己同意,这条龙立刻就会化为原身,把他盘进大yi巴里又嘬又吸。

他妈曾难得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臭小子你不许顶撞钟离先生,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才一见到我就盯着我看个没完吗?”彼时达达利亚据理力争。

“倒不是因为这个,先生救过的人太多了。”冰夫人摇摇头,“大概是因为,你是龙的宝藏吧。”

他妈不像在开玩笑。

而达达利亚现在想起来“龙的宝藏”这个说法,还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噫,肉麻。

“期末考还顺利吗?”那条龙又坐得离自己近了点,却像是害怕惹他讨厌一般不敢靠得太近。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扔下遥控器抱住薯片袋自觉地钻进龙怀里,把龙的胳膊绕着自己的后背搭在自己小腹上,纤长的手微凉,拱进温暖宽厚的龙掌。

“还好吧。”他说,鼻子在爱人的脖颈处蹭了蹭。

“你干嘛总是小心翼翼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想亲我抱我都是可以的——就是下次记得告诉我一声再把你的大尾巴放到我怀里。”

那条大笨龙——达达利亚是这样称呼钟离的——似是一惊,转而缓缓收紧了双臂,试探着在他额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亲。

“真是的,我又不是纸片玻璃做的,你碰一下就碎了。”达达利亚边吃薯片边笑话钟离,“你是不是条处龙来着?才这么青青涩涩的。”

小狐狸趴在他怀里眨眼睛,狡黠地盯着他瞧。

有时候钟离看着他那双眼睛也会不自觉地想,他当初以禁术唤回达达利亚灵魂时,是不是掺进了一小块狐狸的残魂。

还是只几百年修行的青媚狐。

“以普遍理性而论,其实,不能算是了。”钟离曾与自己立下契约,此生除非迫不得已,在达达利亚面前绝不再有半句谎言。

的确不能算是了,毕竟在达达利亚不能完全算前世的前世里,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哼哼,毕竟是条不知活了多久的龙。算了,我不在乎。”然而某只不明真相的小狐狸不豁达地酸了。他抱着薯片袋子一扭身,仿佛对电视里的内容非常感兴趣似的。

“这个男演员还挺帅的嘛,那个姑娘也不错。唉,真是可惜。”他装作不经意地感叹道。还要拿余光偷瞄钟离的反应。

“钟某也挺…英俊的吧。”钟离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大龙尾巴缠着达达利亚的小腿,祥云尾尖摆啊摆。

“大笨龙。”达达利亚软了心,转过脸和那龙对了对鼻尖,“我的先生当然是最好看的啦。”

小狐狸笑得如斯真诚炽热,漂亮而纯粹得不像真实。

暖气把客厅热得暖烘烘,钟离把下颌搁在达达利亚肩上,从他背后把人完完整整拥在怀里,仍觉得一阵患得患失。

岩王帝君从不患得患失,直到千年之前,那只嚣张肆意的小狐狸带着雪原的寒冷与凛冽的冰风闯入他的怀中。


海灯节前一天,璃月下了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瑞雪兆丰年,人人都说明年会是个好年景。

钟离和达达利亚拎着大包小包年货从人满为患的超市里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雪在地面上积了挺厚一层,对于现在这座城市的气候而言,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好厚的雪啊。”达达利亚把两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往车后备箱一扔,顺手就抓了一把雪,捧在被钟离戴上毛手套的掌心搓成了一个雪团。

小狐狸喜欢冬天,喜欢雪。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血脉里带着的基因。

“鼻子都冻红了。”钟离收拾好东西关上后备箱,有些无奈地再一次把达达利亚羽绒服上的大帽子扣到了橘红色的脑袋上,“这样贪凉,仔细感冒。”

“哎呀反正我又不是人怕什么冷。”达达利亚现在对这件事接受良好。狡黠的光在他眸中一掠而过,下一瞬,他手中的雪团已经乖巧地待在了钟离的浅咖色围巾里。

“龙也不怕冷吧?”

钟离早在达达利亚抬手时就把他的动机看得一清二楚,却也纵容他去。岩龙优雅地拾起滚落脖颈旁那个不大的雪团,微微一用力,雪团就碎成了雪沫在中午温和的阳光下飘飞。

“这样顽皮。”年长的神明帮他的小狐狸系好雪白羽绒服外的绿色围巾,将一个象征惩罚的吻重重落在他唇边。

“别说的我像个小孩儿一样啊。”达达利亚微红着脸,还要嘴硬地解释一句这不过是天太冷冻的。

“今天下午去趟商场吧,我想买条红围巾,看着就喜庆。”达达利亚靠进钟离怀中,蹭了蹭他的下颌。

那原本拥抱着他的人在听到这话后却是明显地一僵,半晌才回答他,“红围巾吗?那么再买一件其他颜色的羽绒服吧。”

“这件白色的配红围巾不是很好吗?”达达利亚不满地试图再次挣扎,可是钟离骤然把他抱得很紧,他没法抬头去看对方的神情。

“不好。”钟离难得有这般强硬的时候,“换一件吧。”

“……好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达达利亚趴在钟离肩头,认命地叹了口气,安抚地挽住岩龙的乌金发揉了揉。


红白配色,这种相当常见的搭配方式却从未被允许出现在达达利亚的身上过。究其原因——反正达达利亚自己并不明白。

十岁那年他生拉硬拽着他老妈去M记吃垃圾食品,穿了身白衬衫,吃高兴了不小心把蘸在软乎乎热腾腾的薯条上的番茄酱掉在了衣服上。达达利亚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妈却瞬间红了眼眶拿着纸巾都快把衬衫擦破了,还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

“达达利亚,以后不许穿白衣服吃番茄酱!”

小时候的达达利亚不知为什么特别爱哭,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惹哭。小朋友盯着他凶凶的母亲,扁扁嘴,哇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整个M记的店员和大小客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们俩交头接耳,大概冰神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离被以疑似虐待儿童抓进局子跟璃月警察叔叔亲切交谈只差半步之遥。

但是,冰神振振有词,至少这件事成功帮达达利亚戒掉了贪吃薯条的不良爱好。

只不过他又迷上了薯片而已。


小孩子大都喜欢看鬼片听鬼故事,虽然害怕,但却还是克服不了对此种刺激的追求。

达达利亚也不能免俗。所以当他背着大包小包和钟离肩并肩站在乡下这个小村子前,看着眼前这个绿油油的小少年欢快地攀住钟离的肩说好久不见,在凄清的阳光下他满脑子只有四个字:僵、尸、先、生。

“欸嘿,你好呀,新版小鸭鸭。”绿油油小少年对他Wink了一下。

“唔。”达达利亚往钟离旁边挪了挪,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先生,小心红白撞煞。”

这条羊肠土道左右还真的都是阴森森的小树林。

“哎,怎么说到这里了。”温迪笑了一下,“你们两个不是到我这来过海灯节的吗?走过这条路就好了,前面可热闹了。果然不论是在哪儿,乡下总是比城市有节庆氛围。”

“要找到你,的确是不容易。”钟离接过达达利亚的旅行箱,对已经几千年未见的老友道。

“本来以为藏得足够好,可惜老爷子实在是老奸巨猾。算啦,勉强招待你们两个过海灯节还是可以的。”温迪摊摊手。

“我已经把地址了发给了其他几个人。”钟离顿了一下,“他们也很想见见你这位消失了这么久的‘前辈’。”

“……所有人吗?”

“嗯。”

“老爷子!你忍心我接下来一个月吃泡面吗?”某依然没有摩拉的吟游诗人悲痛道。

“反正你也饿不死。”

“在你们两个争出个高低之前——”达达利亚黑着脸,空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捏住又缠在他身上把祥云压在他胸口的大龙yi巴,有气无力地叹息,“钟离,你能不能控制它一下!”

“对不起。”

“那你把它拿开,现在。”

“钟某正在努力。”

“……”


温迪虚掩上房门,房间里达达利亚正在捯饬这间小房子那支离破碎的无线网,企图让它的速度跟得上他打到一半的战斗手游所需。

“他比‘前世’要活泼多了呢,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了。”风神低声对盘着双臂站在门边的钟离笑道。

“嗯。”钟离答应了一声,对近乎全知的风知道自己和达达利亚之间的事自然并不惊讶。他明显有其他事要与温迪相商。

“走吧,我们去外面说。”温迪会意,没有再多问什么。


傍晚的村落炊烟袅袅,偶尔有几声狗吠和猫爪踩过青瓦檐的嗒嗒声。

“你看上去比几千年前要好多了。”钟离负手而立,望着缓缓西沉的斜阳。

“但你可比那时要糟多了。”温迪往低矮的树杈上一坐,开门见山。

“老爷子,你以前可不会连化形都控制不了。”

“我的神力,不太稳定。”沉默了片刻,钟离转过头,对老友沉声道。

“我不会去问你是否值得。”温迪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我们可以想想办法。但老实说,这是连你也无把握的事。”

“凡有所求,必有代价。这是将他带回世间重活一次的代价,是场公平的交易。”钟离抬起右手,岩元素在掌心汇聚,又归于虚无。


提瓦特人确实有转世轮回,但转世后的他,真的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

钟离活过几千年,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法,强行留下达达利亚即将入轮回的灵魂,以神力养护千年,直至重塑完整,再放入抱存千年的肉身。这种直接跳过“地府”的转生代价与反噬极大,所需求的力量也远非常人所能企及。大概整个提瓦特,也惟有钟离能够做到。

而很凑巧的,达达利亚就是他的爱人。

在将小狐狸重新带回人世的前十余年间,钟离一直在清理自己此举所引来的孽障与业报。他甚至只看了这新生的婴儿一眼,就不得不再次奔赴战场。而后,虽然孽报尽消,他对自己神力的掌控却愈发趋于不稳。

这对于神而言,似乎是在昭示着漫长生命的终焉。

“你的时间还剩下多久?”落日彻底西沉时,温迪终于开口问了这个即使对于他们来说也有些沉重的问题。

“大概几万年吧。”钟离想了一想,道。

“我正在尝试修复自己的神魂,如果顺利,也许可以回到从前。”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是你误会了。”钟离歪了歪头,看向老友的目光中分明杂着一丝笑意,“公司最近在扩大经营规模,广告部缺少一位可靠的人才,所以我才想到了你。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

“自由的风又怎会受劳动合同的束缚。”温迪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琴,拨弄着琴弦。

“酒钱全部报销。”岩神微微一笑。

“什么时候上班?”风神把琴一收,变脸迅疾如风。


不知是不是温迪获取信息完全可以凭借千风的缘故,他家小房子的wifi比钟离老人家的还不靠谱。达达利亚在险些把这绝对称得上是年久失修的白盒子掰开之前明智地选择了放弃,生无可恋地抹抹在寒冬腊月出的满头大汗,仰躺回了沙发上。如果用流量的话,以这个游戏的消耗程度,可能他下下下个月的话费都可以一起赔进去了。

他可一点都不想听冰夫人的絮叨啊。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电视。

对于身边的人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年轻的小狐狸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为什么明明自己和母亲都是至冬人,母亲却从未带他回过老家一次;比如自己的父亲是谁;比如自己和自己身边这一大群非人类生物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怪。是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群人就是提瓦特的七位神执政。

“妈,钟离先生是龙,那咱们是什么品种啊?”刚刚和钟离在一起的时候,达达利亚曾这样一本正经地询问冰夫人。

“什么叫什么品种?你最近是想对着月亮嗷嗷叫了还是看见人血就犯馋了,突然关心起这种问题来。”彼时冰神正在同样一本正经地撰写她神生最为满意的大作之一《空调制冷比制热重要得多的一百条理由》,以和对门火神的《不会制热的空调不是好空调》相抗衡。对于达达利亚的问题并没怎么过脑子。

“我们和龙有生殖隔离吗?”

“?”冰神眉头一皱,“这又是什么问题?”

“我最近……觉得有点想吐。”达达利亚揉了揉乱糟糟的后脑勺,又喃喃自语道,“可是明明并没有……难道龙在这一方面也不同吗。”

“你个臭小子又吃什么——什么!?”但可怜的单亲妈妈冰神并没听到小狐狸的后半句话。笔记本电脑被她重重一关,表面直接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冰神的眼睛中在冒火。据说,那一天提瓦特差点迎来第二次魔神战争。


或许就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有太多不明白原因的事情,所以达达利亚已经习惯了身边这群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非人老生物说什么他就照着去做就是了。

尤其是对于现在这个刚刚逃脱DDL炼狱的达达利亚而言,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个素昧平生的非人类家里过璃月最重要的海灯节,但也实在是懒得问了。

电视机里正在回放昨天晚上提瓦特杯蒙德对稻妻的比赛,虽然已经看过了一遍,但蹴鞠赛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当钟离和温迪回到小客厅的时候,达达利亚正在为蒙德队丢掉的球再一次痛心疾首。

“昨晚在客厅大呼小叫,就是在看这场比赛吗?”钟离将手搭在达达利亚肩上,看了一会电视屏幕。

他没有看蹴鞠比赛的习惯,璃月蹴鞠队可能得感谢死了上千年的天理幸好他没有。

“欸嘿,如果老爷子把蹴鞠也算进考核标准的话,大概到现在都退不了休吧。”温迪托着下颌,摇头叹气。

“……即使是我,亦有许多无能为力之事。”钟离难得的无法反驳。

“退休?退什么休?”达达利亚仰起脸看钟离,被在鼻梁上亲了一亲。

“没什么。”

“不过——蒙德输给了稻妻,真是可惜啊。”小狐狸叹了口气。

“噢?这样吗?”

“欸,欸嘿……”

小院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下来。门带着寒风被撞开,达达利亚吸了吸鼻子,默默缩回钟离怀中。

“臭小子!又坐在黑影里看电视,你眼睛不要了!”中气十足,真是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

小狐狸捂住耳朵,试图移开话题,“妈,你空调提前卖完了?”

“废话,你老妈我是谁啊?我都说了,制冷才是空调的真谛,哪怕是在至冬,至冬人也依然热爱制冷的空调。”冰神盘起双臂,毫不心虚。

“你又为难了那些可怜的执行官?”钟离用了神力心灵传音。

“工资都是我发的,执行我的命令是他们的职责。”

“工资不是北国银行发的吗?”

“……先生你再这样我就不同意你和达达利亚的事了!”


哪怕再早一天,达达利亚都不会相信这么小一个屋子里能装下这么多人。但现在,在海灯节当天的夜晚挤在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的小桌子前,他不得不相信了。

这简直是提瓦特空调公司高层团建。

可怜的小狐狸左边靠着一只还没到晚上十二点已经喝得稀里糊涂的绿油油诗人,对面他老妈冰夫人正在试图冻结阿火阿姨面前的小火锅。

因为火神刚刚就着冰神的手一口火融化了冰神寻找到了零糖零脂零卡新零食,冰溜子。

森林冰火神旁边的雷神母子低头专注干饭,与正在观察在座每个人的小草神形成鲜明对比。

“你爱吃的极致一钓。”低沉温柔的声音把达达利亚的思绪从窗外的烟花爆竹声中拉了回来。

“谢谢先生。”小狐狸赶紧接过讨厌海鲜的钟离手中那一碗极致一钓,在他那充满了对海鲜的讨厌之情的丹凤金瞳旁偷了一吻。

四目相对,达达利亚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缱绻柔情的眸子,总觉得其中有太多跨越千年、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等待他的探求。

那么,他该不该——

“尔等沉耽于私情的凡龙与人呦,吾在此对汝……宣判!”险些忘了被温迪最先灌倒的水神姐姐,喝成这样还忘不了宣判,该说不说她对自己的权能实在非常执着。

“我看你还是先坐下吧,阿水阿姨。”达达利亚无奈地摇头,有些遗憾自己和钟离的吻被打断了。

似是对他的失落有所觉察,宽厚的大掌探到桌下,握住青年纤长的手。小狐狸微微红了脸,在钟离那熟悉的温度中沉溺。

或许过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不论如何——

不论如何,零点的钟声已经响彻了璃月。

现在,是新纪元里崭新的一年了。

在被烟花与远处海上千万宵灯点燃的星空下,钟离微垂下眼眸,将一吻覆上达达利亚的双唇。

巨大的烟花在漫天灯火中绽放,爆竹的声响,飘飞的大雪,明年的确该是个好年头。


也就是在这个海灯节前,天理总觉得自己还没死透。

祂老人家费尽千辛万苦,全部心机,终于从不知哪个阴曹地府爬上了阳间的温迪小屋。

“我的七位执政,让我看看你们是否仍在履行神职?哈哈哈哈——”

然后,祂看见风神扯着高喊审判的水神喝得东倒西歪,雷神带着儿子吃完了半桌饭菜。草神被夹在怒目相视的冰神火神之间,不停地解释世界树给不出制冷制热哪个更重要的答案。

再然后,祂最强大的执政岩神将那橘红发的青年拦腰抱起,缓步行入了两人安静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天理:要不我还是死了吧。


天理已死,有事,也别烧纸。

谢谢配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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